陈长安掰开刚拆封的泡面,将各式各样的调料包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。泡面是正宗的老坛酸菜味,虽然不喜欢吃,但也还凑合。
星星点点的水花在油锅里起落,然后没过多久,水里就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泡,开始沸腾起来。
阳光带着早晨特有的暖意从窗帘外洒了进来,还还夹杂着一股香甜的酸菜味道。
至少陈长安认为是很香甜的,他也对此异常满意。可能有人会觉得身处在这种的状况下,如果还不到外面去吃啊喝啊玩啊,也太不够享受生活了。
可他并不觉得,在他眼里能够在这样一个和煦的清晨,能够在温暖的阳光下,简简单的煮一碗面,然后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吃完就已经很幸福了。
“风是黑暗,门缝是睡,冷淡和懂是雨。突然是看见,混淆叫做房间裙的海滩,虚线的火焰,寓言消灭括弧深陷。”
手机里的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,低醇温厚的女性嗓音传来,这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了,陈长安略微有些失神,但很快的回过神来。他瞅了一眼,是一个陌生号码,虽然有些不甘愿,但仍是迅速按下了接通键。
“喂,谁呀?”陈长安没好气的说道,今天可是难得的休息日子。
“我。”
“你谁呀,听声音听不出来,嗡嗡嗡,信号不好先挂了啊。”
陈长安正准备按下挂断,突然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。
“我我我,别挂啊,是兄弟我,大金啊。”对面的声音很是急切。
“哦,大金啊。”陈长安有点印象,似乎是他以前的一个高中同学,家里挺有钱的样子,两个人关系也就那样不温不火,不过自从陈长安上了大学之后,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。
“兄弟,求你点事请。”
“说。”陈长安的回复很简洁,他就是那么个冷淡性子,对任何人都一样。
“哥,是这样的,你不是在军队那里工作的么。您看能不能给我搞到两张机票,就是诺亚方舟啥的那种。”
陈长安一脸茫然,什么诺亚方舟机票,怎么还扯到电影上去了。
他又接着问道:“什么机票,你怎么知道我在军队工作?”
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,他在军队工作这件事情似乎是保密的,也就他老爹老娘知道,那么问题来了,大金怎么知道的?
“嘿嘿,叔叔阿姨和我说的,哥你可真有出息。”大金对着陈长安又是一顿猛夸。
“我是在军队上班没错,可是我真没听过机票什么诺亚方舟之类的。”
大金热乎劲消退了许多,语气有些冷淡:“咱兄弟俩还玩这些有意思么?说吧,要多少钱,你最多能给我弄到几张?”
陈长安有些纳闷道:“你丫想象力也真够丰富的,小说看多了吧,这么可能会有诺亚方舟这种事情。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还能不明白吗,诺亚方舟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实现。你小子不是天天抱怨人家美帝自由民主,平等人权,关键时刻来临谁能走谁能留下啊?”
“你别不信,不管是各国领导领袖也好,有钱人也好,穷人也好,只要离开了一个。你就等着看好明天新闻报道国家奔溃好了,都是平等平等,这下子才能看出平等不平等,不可能有人能看别人买票上了诺亚方舟逃了一命,而自己却在地球眼巴巴的等死,这换谁谁能受得了,所以说你小子就别想这么多了,这些庞大的国家机器灭亡之前,咱们啊谁也走不了。”
大金咂着嘴琢磨了一番,觉得挺有道理,但是心中还是有些不死心,他继续问道:“那你也走不了?”
“嘿,我说你小子疯了吧,我一当兵的怎么走,我走了仗你来打?”
“瞧我着都糊涂了都。”
“所以说,你也别这么悲观,该吃吃该喝喝,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,你着什么急。”陈长安学着少将训人的语气,还别说真挺带感,他咳了一声,接着道:“有事说,没事快走啊,我这可正当饭点儿呢。”
“行行行,那你忙吧,有空在聊。”
对面挂断了电话。
陈长安这才有闲工夫拿起筷子开始吃面,面有些凉了,不怎么好吃,但是陈长安依旧是吃的津津有味,对他来说不在乎面的味道,而是在乎这种悠闲的氛围。
只不过……
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能够持续多久。
将吃剩下的泡面随意丢进垃圾桶,陈长安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,烟的包装很华丽,绿色的背景下有着斑斓的鲜花艳艳的开着,陈长安嘴上叼着一根绿野仙踪,熟悉的卧在沙发上吞云吐雾,可是他却没来想起她来。
顾疏影,她在哪里?在干什么呢?过得怎么样?
陈长安想给她打个电话,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他挠了挠头,点开了短信,要不发个短信吧。
他想。
“在吗?”感觉像企鹅上很敷衍的问候,总感觉下一句会要借点钱似得。陈长安果断删掉了,并没有发送。
“出来玩吗?”嘿,哪有一开始就这样聊天的,会被当成骚扰信息吧。
“过得好吗?”这个像老朋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,感觉都是老爹老娘那一辈人的语气,看来还是不行。
“唉,刚刚我一朋友给我打电话,要问我要诺亚方舟的船票,你说搞不搞笑。”
这也还是典型的没话找话。
陈长安摇了摇头,烦躁的按了一下。
短信发送了过去。
陈长安傻了眼,短信的内容赫然是——我爱你,晚安。
完了!
这又是个什么事啊,现在大清早的还发个晚安,这是几个意思,昨晚也一夜没睡?还有那个,想起来就令人头大的“我爱你”。
“完了完了。”陈长安还记得他死党阿涛曾经和他说过,追女孩的大忌,那就是还没追到手之前,过度暴露自己的意图。
因为女生下意识地不喜欢有目的的接近,天然的矜持心会让她们觉得。快,不是一件又安全感的事。所谓欲速则不达,便是如此。
如果你刚见面没几天就表现出强烈的喜欢,她会觉得你可以这样对她,也可以这样对别人。而且,意图明显,她会觉得不舒服,没有安全感。
陈长安当时恍然大悟,不免感叹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。
阿涛也曾向他透露过追女孩的秘诀,那就是要让女孩认为你是基佬,然后在慢慢下手,徐徐图之。但是像陈长安这种开始就暴露目的,无异于把自己的底牌交到对面手中。
就相当于斗地主时开局四个二一样。
等于提前暴露自己底牌,被对方拿捏的死死地,用简单且通俗的说就是——没戏了。
“嘿,我又不喜欢她,倒是瞎想个什么劲。”
他可以收集氦,弄清楚靶标粒子的运动轨迹,可以算明白智子旋转速度,可以建造巨型的聚变发动机。甚至可以通过地球运动轨迹、地月引力、地球自转、地心、北回归线与月心,来计算出博格维文明母舰的位置。
可是啊,他却无论如何算不出顾疏影的心。
顾疏影啊,顾疏影,她可真是个捣蛋的女人。
总不能以她所见自己时的心跳反应与多巴胺分泌取成为X座标轴,以受惊吓的程度与类啡吠物质分泌程度取作为Y座标轴,然后经由回归分析而得出一条线性方程式,再对X取偏微分,对Y取不定积分,得到“她喜欢我”的结论吧?
所以说啊,女人就是这种奇怪的东西。爱情更是一种没来由的玩意,谁都想弄明白,可是谁也弄不明白。
陈长安默默抽了一口清凉的绿野仙踪,目光穿透过棉花糖一样的白云,透过一丝朦胧,看着大气层外那冷色调灰白色的泡泡。这个美丽的就像孩童吹出来的泡泡,如今将这座孤零零地城市包裹的严严实实。
几道乱箭一样耀眼的金色光柱,透过厚厚的白云在地上投下几片巨大的金色光斑,像极了传说中天国纷扬飘落的花瓣。
陈长安低头看着手机,却没有新来的短信。
“焓变为负,熵变为正,即使世界绝对零度,爱你依然自发。”他低声说。
——
PS:今天的第二更,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?节操满满,更新稳定,不知道比那个每天一更,不能说出名字的胭脂染红尘dalao高到哪里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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